Seminar-Ⅰ
Seminar-Ⅰ
Ivoripuion序言
科学主义的一元论是一种人们不愿把握复杂问题的结果,而弗洛伊德并没有认可这种前提或者其他什么前提,他关注偶然的事实。
我们是用概念理解世界的,这个概念也并非出自经验,而是语言。因此,弗洛伊德在最开始分析自己来处理神经症。
超我是以纯粹语言支撑的,它本身不存在法则。本我也并非一个假设的向度,也并非主体的冲动,id无法到达。
分析的目的并非是自我控制、激情(幻想)的消失,而就是为了能够不断地辩证自身。
阻抗时刻
对弗洛伊德的技术性著作的评论的介绍
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方法主要有:人格理论、结构理论,但是弗洛伊德理论的同一性并不在这些技术中。
当前精神分析的僵局:局限在主客体的二元关系中。而实际上,没有第三者,二元关系是不稳定的。(此时拉康还是注重于三元关系)
主体的历史性重构是在分析中最关键的(也就是主体究竟是什么,可以从自由联想中发掘),这也是精神分析一直能够保持活力的原因。而重构的内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重构的形式,因为重构过去的主体只是从一个假象变为另一个假象。
自我心理学的每一个成就都其实在说明,自我的结构就是一个症状,一个人类的精神疾病,尽管它是人们唯一可以接触到的东西。
对阻抗问题的初步探讨
精神分析始终是一门关于特殊性的学科,尽管有一些共性。
阻抗问题要定位在致病核的两个方向上:纵向以及横向。当人们越靠近致病核,阻抗作用于横向,这就是一种防御机制:阻抗的强度与一个人与被压抑中心的距离成反比。当主体越接近正确但是其拒绝的话语时,阻抗就会越大。
这个阶段拉康认为反转移是一种阻抗,是分析家的偏见的总和。
阻抗与防御
阻抗也并非是权威主义的结果,因为阻抗其实是分析者自身内部的矛盾——对意义的拒认。分析者在分析中需要学到的不过是:我又编出了个什么理由来进行自我防御?
玛格丽特·里特的主体只在“此时此刻”对自己的意图有认定有一定的道理,这种方式可以让分析者一下子从当下的困惑中走出——“没有什么是大问题”,但是处于时间性的主体向来受到过去的影响。
一个案例:
分析者有机会去广播电台做一次播音,分析师对这个电台的主题很感兴趣,他的广播节目刚好是在案主母亲去世后的几天。这个分析者的母亲在他自己的固着(fixations)当中扮演了极度重要的角色,即便如此,分析者还是完成了他的责任,在接下来一次会谈中,分析者以几近神志不清的状态进行,说不出配合分析的语句。分析家对此说“你之所以是这个状态,是因为你以为我非常嫉妒你那天在电台上的光鲜,因为你知道你的电台对我来说充满了吸引力。”分析者立刻从这种解释中恢复过来,但是一年以后,分析者才发现,这种困惑来自于他对自己哀悼反应的拒斥,他只能倒置这种拒斥来克服它。
分析家的解释有没有错不重要,即便在这个案例中出现了反转移,但是分析家能灵活运用这种反转移(比如这里的嫉妒),也是好的,(拉康在这个阶段认为反转移是分析家对分析者的转移)并且分析家知道自己被授权可以利用这种反转移。
虽然分析者可以接受分析家的这种解释,但是问题就在于,对于阻抗的解释这件事情本身是否是合理的,对于防御的解释始终应该有第三者。
阻抗是摧毁工作的连续性的一切。
创伤最简单的解释就是过去,于是主体就是历史的过去在现在的整合。致病核是主体话语回避的内核,阻抗则是要抵达这个内核走的弯路。
自我与他者
弗洛伊德表明:阻抗来自于压抑之物。
转移满足了阻抗,阻抗带来的是和压抑之物关联的下一个联想以及转移。
主体认同自我为现象的过程中,阻抗出现(原初的压力),当阻抗过大,转移就显露出来了。在最原初的阻抗中,主体感受到了在场,而为了让压抑成为可能,必须要有一个初始核被排除,这个排除,弗洛伊德称之为“原初创伤经验”。
关于《让·伊波利特对弗洛伊德的Verneinung(否认)概念的评论》的介绍和回应
分析者在言说中打断自己时——往往是预设了分析家对其的联想,就是在要引起分析家的注意,这种引起注意的想法是由异化的自我形式支撑的。
想象出来的自我表现出一种拒斥和防御,在阻抗时刻,我们能发现,自我根本来自于误认。
分析的经验表面,在话语中,个体的言说往往比自己以为的更多。
弗洛伊德在露西个例开始逐渐不使用催眠的暗示法,正是因为言说本身会带来一种试图制服阻抗的暴力,而阻抗反而是分析者可以维持自身欲望的姿态。
排除(除权)了父之名的精神病的幻觉恰恰是其认识世界(意向性)的基本要素。
一个案例:
分析者总是感觉被束缚着成为一个学术剽窃者——比如和他的导师聊天去剽窃导师的想法,直到有一天他写了一篇论文,并公开承认论文的内容剽窃自图书馆的一本书。
Kris看了分析者的论文后,发现其实论文并不是剽窃的而是原创的,由此他的解释是:分析者试图通过剽窃来依赖于一个比他更伟大的父亲,并由此来自我惩罚,他这么做是为了满足重复折磨着他的童年。分析者对此解释的反应是,保持沉默,并在下一次会谈中说找到了一家及其适合他的口味的菜馆。
其实不难看出,主体的欲望总是需要他者的否定的参与——你不行,所以你才是你,就像婴儿无依无靠才是婴儿。
一个由让伊波利特(Jean Hyppolite)所作的关于弗洛依德的《拒认》(verneinung)的口头评注
这里区分了否定的判断和对判断的否定。
通过对弗洛伊德文本的阅读,可以发现,一个人往往是他不是的那个人(我是我,我没有无意识)——我要告诉你我不是什么——这正是我是什么。(比如,我并不想伤害你,其实就是打心底想伤害你。)否定是对压抑的扬弃,且不是对压抑物的接受。就比如说无意识,当我们指出某段无意识的能指被压抑了,他已经成为了意识,也就没有被压抑的意识了。
弗洛伊德那里否定和肯定是不对称的,肯定是爱的统一性冲动(Eros)开始,否定由毁灭冲动开始,毁灭冲动是给予理智的开始。
弗洛伊德处理压抑的阶段:
- 这是我所不是的:这里有是我的东西,压抑在隐藏着。
- 精神分析让我接受我不是的,且分析家没有对压抑解释:压抑还存在,没有被扬弃。此时若我接受了分析家的要求,那就是没有否定,我要做的是否定之否定,否定掉分析家的否定(否定压抑,揭露压抑)。
这里说的就是除权实则是否定之否定,因为否定本身已经在肯定的集合内部了。
肯定和否定就对应了两种本能:统一性的本能的肯定,毁灭性的否定的本能。这两种本能混合在了一起,肯定代替了统一性,否定是在排斥后出现的(?)。无意识因为否定才可能的,压抑也因此可能。
在分析中,在无意识中不存在“不”,但在自我方面对无意识的识别表明,自我始终在误认(méconnaissance);甚至在认识(connaissance)中,人们总是在自我那方面发现——在一种否定的方式中——自我一直在拒绝无意识,而同时又拥有无意识的这一可能性的标志。
(智性从情感中的分离就在于我的异化?)
话语分析和自我分析
哲学传统中,自我是一种误解(我是客体)。
安娜在处理一个例中,将分析者——朵拉的自我防御(自嘲、蔑视)与其曾经的经历(父亲对其的嘲笑、蔑视)关联起来,并认为这种自我防御是一种转移。
实在是对抗符号化的东西,就像压抑不能消除,只能超越——跳过它,从而实现扬弃。
但实际上,朵拉的这种防御恰恰构成了她的自我,她通过认同她的父亲获得自我认同。
克莱因在对迪克个例的分析中,认为他处于完全未分化的状态,他并非神经症,而是处于非人类的世界(精神病?)。这个分析说明,世界中的客体的出现与主体的排斥是与自我本身建构是有关系的。
焦虑就是自我不知道欲望是什么的状态,也就是开始怀疑自我本身的状态,这种情况下,主体丧失了,但这种怀疑恰恰是已经在肯定自我的前提下发生的,因此焦虑是自我的一种属性。而迪克是没有焦虑的,他没有产生自我认同,和实在直接接触,他也就没有自我。迪克接触到的世界依旧是一种象征化了世界,是一个黑暗的世界。(那就并非精神病?)
想象界的主题
想象界的主题
自我的发展过度反而会阻碍一切的发展,但在这种阻碍中,恰恰能体现实在。
自我是与外界世界分裂、分化形成的,通过排除、分裂作用,自我中包含的东西与排除的是不同的。
只需看到身体的整体形态,主体就在想象中掌握了自己的身体,但这与真正的掌握相比并不成熟,主体进一步希望能够控制自己的身体并进行不断地尝试,这些尝试都会留下痕迹。
正如颠倒花瓶所呈现的,眼睛必须在特定的地方才能看到花在花瓶中的错觉,主体也必须在特定场合(主体的位置)才能看到自己身体和想象出来其中包含的自己的本能、欲望等等。花瓶实验中眼睛的特殊位置就是主体在符号世界的位置。
婴儿在母体中遭遇的外界的东西对他来说都是破坏性的,一如那些东西对他来说是破坏性的(踢妈妈的肚子),而外物其实最初都来自于母体,因此母体就是婴儿幻想的整全世界。婴儿依旧需要把这些“邪恶的”、破坏性的外物投射出去,比如以粪尿等式,将外界的东西排除掉。
小迪克的案例中,迪克的周围世界被他同化为母体,他在黑暗的空间中寻求庇护。
克莱因对迪克的描述为:他没有过任何呼唤。这里的迪克其实已经在玩弄语言游戏了,呼唤比语言的层级要原始一些。
语言的三个阶段:
- 陈述层面:一定说的是和主体有关的内容,比如和人说人话,和鬼说鬼话;
- 呼唤层面:命令语中,重要的是语气,比如“停下!”;
- 沟通:准确说明状况;(我感觉就是所指)
迪克无法沟通,实在界和想象界对他来说是同等的。而梅兰妮用一种特殊的口语化方式表达了俄狄浦斯,她说“小火车是迪克,迪克要进入他的母亲”。迪克后续也产生了第一个呼唤,呼唤护士,最后父亲角色也带入到迪克的世界。
梅兰妮这里的做法体现了“无意识是他人的话语”,她粗暴的将恋母情结导给了迪克。
现实世界其实就是符号世界,是符号进入了原初世界发挥了过度作用后的世界,如只有实在界-想象界就会像迪克一样,只有专名,没有能指,迪克的问题就是花瓶模型中眼睛的位置不对,导致自我根本没有出现。
狼!狼!
分离阻抗的困难:
- 阻抗使主体远离实言(语言的象征维度),使得主体等待分析;
- 阻抗在最彻底的模式下,是在象征交换(exchange)的层面上,是焦虑性转折(anxiogenic inflection)构建的一个功能,是通过转移(transference)进行的,移情,即爱(弗洛伊德说转移和爱是没有区别的);
妄想精神病从外界撤回了力比多,也没有用幻想代替它们,他重新创造了想象世界。
狼孩罗伯特个例(罗西纳表述)
罗伯特父亲不得而知,母亲基本不回应他的要求,后面一些原因他又被隔离起来,隔离完成又送回了母亲那里,不久后他被合法弃养了。在3岁时,罗伯特进行评估的结果为准神经病,智商为43。
他到罗西纳医院时的情况:从运动活动的角度来看,他步态摇晃,动作极度缺乏协调性,且持续的过度兴奋。从语言的角度来看,他完全缺少协调的言语,频繁尖叫,发出喉音和不和谐的笑声。他只会喊他知道的两个词:Madame(女士,夫人)和le loup(狼)这个词他一整天都在重复。因此得名狼孩。当他遇到危机情况时,他会跪倒不动,漫无目的地凝视。
对其治疗地阶段:
- 初步:保持原来的状态,行为亢奋。不喜欢奶,喜欢洗脸盆,害怕有水的脸盆。初步的末期,将东西堆到罗西纳身上,并对着虚空喊妈妈。他也试着当着别的孩子的面剪掉阴茎。
- 第二阶段:不停地喊着狼,每次经过他在过的房间都会喊狼。他不喜欢打开的门。
狼孩被给奶瓶时,会把奶瓶给一个虚空的人,他与一个成人在一个房间会表现好像有其他小孩也在房间里。他喝奶时会把奶嘴拔掉喝两大口然后倒掉奶,然后惊慌失措,像是吞咽了什么毁灭性的东西。他排便时也需要有罗西纳陪着,一只手拿着奶瓶/铅笔另一只手抓着罗西纳衣服才拉的出来。
一个典型的场景:他排便时被屋外的声音惊吓,将刚排完便的便盆放在刚刚走进隔壁的人的房间前,然后回到罗西纳所在的房间贴着门惊叫“Wolf!Wolf!”。罗西纳的解释:便盆放到屋外是他清楚大便要被摧毁,他知道他无法将大便给罗西纳。
在罗西纳给狼孩解释了大便的仪式后,他开始对罗西纳有了攻击性,好像罗西纳允许狼孩可以通过支配大便来控制自己。他开始在会谈中以其他的东西代替再会谈中需要的大便。他会将沙子当成大便,并在沙子从便盆里漏出感到惊恐。
他会在看到自己的镜像后惊恐,并大喊“Wolf! Wolf!”——罗伯特就是狼。他是他放到便盆里的所有的东西,是进入他体内和出来的东西——沙子是大便,水是小便,奶是进入的东西。
再后来在罗西纳的陪伴下,罗伯特用他喝过的一些奶驱逐了狼。他小便时会说很抱歉不是大便(大便是用于给予的,小便是攻击性的),罗西纳安慰他说他得到的东西太少,不用于一直给予。
对罗伯特来说,尿液也是他的一部分,他会在清理便盆时将水灌满以至于便盆时满的,仿佛一个容器只有通过它的内容物才能存在,就像子宫一样。然后在倒完小便时他也会惊叫“Wolf!”。
在狼孩终于将排空和填充引入了延迟,知道了身体后,他开始无法摆脱自己的容器——衣服。
罗伯特找到了身体的平衡后(包括便盆和衣服),他开始将罗西纳当作狼。他开始将罗西纳投影为他的母亲,剥夺他吃东西的母亲,离开他的母亲。在一次狼孩试图将罗西纳关到厕所里而罗西纳回到会谈中时,他向罗西纳伸出手以求安慰,在那次会谈后,他把狼祛除了。
在把狼祛除后,他开始构建自我,使用容器与内容物的辩证法来构建自己,罗伯特为了构建自己,不得不成为罗西纳的内容,但这样他就必须得一直保有罗西纳,这也就是说罗西纳成了他未来的容器。就比如他将桶比作罗西纳,绳子一端系在自己脐带上,另一端系在他双腿夹着的装满水的桶上,然后他将桶里的水倒掉,然后自己蜷缩在水里。他在喝奶的时候也将奶倒在自己身上,这样内容物的奶也成了他的容器。
然后,狼孩罗伯特开始进入口欲期的构建。他不得不和一个女性母亲构建共生关系,他依偎在罗西纳怀里喝奶且自己拿奶瓶,后来他才让罗西纳给他拿奶瓶,他自己拿奶瓶是他共生的欲望与过去冲突,但是当他发现共生不会产生阉割,他就开始了共生。然后他开始将自己与罗西纳区分开,然后进入俄狄浦斯阶段。然后他开始变得“正常”,开始学习语言。
当罗西纳休假离开罗伯特时,罗伯特保持了正常状态,当罗西纳回来后,罗伯特开始重构自我:
他把牛奶,他的小便大便都倒了,好像要把它们都毁掉一样,然后脱下他的罩衫,把它扔进了水里。这样他就摧毁了他的旧内容和他的旧容器,并从我的缺席带来的创伤中再度发现(他自己)。
然后罗西纳怀孕了,罗伯特开始幻想婴儿会被摧毁,当罗西纳生完孩子,罗伯特认为他的幻想成为了现实,孩子被杀了,于是他开始害怕罗西纳会杀了他。
罗西纳对狼孩的评价:罗伯特沉入于实在界,治疗初期没有象征、想象的功能。
后续讨论
狼孩的喊叫“wolf”出自儿童之家中护士用狼吓唬孩子的行为,护士们认为这样吓唬可以让孩子变乖。
在口欲期,孩子想吃掉母亲,并认为母亲会吃掉它,而罗伯特的母亲就因此变成了狼——饕餮之母。罗伯特往往不扮演狼,而是在强迫和征服之间徘徊,约束和强迫是他创造心中焦虑的狼,一旦他克服了焦虑,试图征服时候,它就变成了狼。
超我和自我理想一般的区别:超我是约束性的,自我理想是鼓励性的。而人们往往会掩盖之间的区分,似乎二者是同义词,就比如在分析中的移情,人们往往会说这种移情是主体将分析家认同为他的自我理想或者相反的,他的超我。而事实上,超我位于言语的象征层面和自我理想(在想象界)相反。
超我是一种律令,且是一种无意义的律令。是一种无法认识律令的失败(对律令的毁灭)。神经症的道德往往是没有意义、破坏性的,所以往往需要强调超我在分析中的作用。就像“你必须”这句话,本身就已经抛出了所有的意义,超我在主体中的位置就是如此,纯粹破坏性、荒诞的、迷人的东西。
就比如狼孩说的“狼”,本身的意义以及与孩子的关系不得而知,但是因为有“狼”,分析家才能和罗伯特建立对话。
罗伯特有一种妄想症,罗西纳对此的强调为这个孩子只活在现实里,在幻觉中,罗伯特认为有些是实在的东西。在一个特殊的时刻,狼被祛除后,罗伯特开始说自己的教名并洗礼自己,这里我感觉可以理解为父亲的重新树立,也就是超我的功能。
自我是部分是现实、部分是图像——想象的功能。就比如狼孩,在一开始抓东西,当没抓到就重新做这个完整的抓取动作,就和一般的动物一样,而不像人,可以在有自我的调节下进行动作的调整。同时,狼孩也缺乏注意力,这也是自我功能失败的体现。
罗伯特似乎就是精神分裂症或者说结构,但是个例就是个例,没有必要说一种疾病分类一直存在。
症状是想象界导致的。
论自恋
实言是虚言的参照物,实言在分析中往往以二律背反的方式出现:分析往往不是为了获得实言,因为若是这样,那么分析以截然相反的方式进行,比如让分析者说出脑中的一切,且无需承担责任。
言语的一些性质:
- 用于交换;
- 言语将主体通过协议/契约的方式联系在一起;
- 通过这种协议,人们可以进行交流,这种交流就有点类似于海德格尔的所云之物,根基是应该是原始的那个存在者,但是人总是在操劳所云本身——
言说所表达的对象
;
言说(吾言)作为默认的最大的偏见是需要分析家干预来让分析者发现的。转移就是借助言说发生的——象征性的转移,而除了这种转移,还有一种会产生阻抗的想象界的转移——前历史情况的重复。
分析家不应该作为分析者的超我,因为这恰恰是神经质的来源之一。
分析家和分析者的关系可以放到一个自我和非自我的层面上——主体的自恋经济学层面上。
转移是多层次的,同时在象征、想象、实在发挥作用,也就是三个功能,并非三个领域。
弗洛伊德的原始自体情欲:它是构成兴趣对象的力比多,它通过某种逃避、延申、假象的方式被分配,主体通过投注力比多,自体情欲被发展。力比多的全部意义就在于和个体相关联,自我是力比多性质的。
力比多有自我力比多和性的力比多,而荣格会强调一种调和的中性力比多。荣格强调精神兴趣,精神兴趣可以被投射、被撤回,随着主体心理变化而变化。
精神病找不到任何相对的东西(?),他不会去找任何想象的替代品,这也是精神病和神经症的区别。弗洛伊德否认精神病进入想象界的能力,因此在他的语义下,想象的功能就是一种“实在的功能”。
精神病重铸自己世界的时候,最开始投注的就是语词。精神病的结构位于象征性的未被实在标记的地方,而想象的功能不在此。
两种自恋
荣格对精神疾病的经验主要是精神分裂症,弗洛伊德的主要是神经症。
面对弗洛伊德如何将精神病结构放到力比多框架的难题,荣格:精神病患者将力比多向内收缩到主体的内部世界中,这种内向性导致了精神病患者现实的消逝。
在自恋中,有一类特殊的情况,性力比多和自我力比多同时出现。
决定性机制启动的主动力是什么?不是某种不朽的物质(精子 or 卵子),因为繁殖的是某一类生物,是一个概念,繁殖的并非原始的东西(比如说一只马),而是原始的生物传下来的某个物种类型的概念(马类-奇蹄目)。
在繁殖中,图像作为一种建构完整的与部分组合完全不同的格式塔,使得生殖行为进行。性本能是在想象的关系中具体化的。力比多冲动(性冲动)聚焦的是想象界的功能。
两种自恋:
- 与身体图像有关(理想自我的自恋——镜子中的像),是一种镜子中自我的原初智性的可能性。
- 对自我理想(实际的花束的图像)的自恋,对他者的认同。
自我必须经过反射图像来异化,这些镜子的形象就是远处自我,是自我理想的原始形式,也是与他者的关系。
相对的,两种自恋也会有两种爱,情欲(eros)和圣爱(agape)。
自我理想与理想自我
力比多的投注在面向不真实的客体时会发生阻碍,这个就关系到了自我的想象性性质。
弗洛伊德认为:起初的性冲动用于满足自我冲动,后来才变得自主。最开始孩子爱的是能满足自我冲动的人,即照顾他的人。
自恋转移到了父母给予的理想自我而显行,这个理想自我就是真实自我(true ego)幻想的完美的目标,而后来儿童不愿放弃这个完美,试图用自我理想来恢复理想自我。
很显然,理想自我的远处满足幻想存在某种脱落的问题,主体才引起了强烈渴望恢复的尝试,脱落是将自我力比多移为客体力比多,而满足则是通过这个幻想的恢复的理想实现的。
这种自我的发展存在着在原初自恋中的一种疏离(estrangement),并且会引发一种恢复那种状态的强烈尝试。
动物里雄性和雌性的吸引力在于它们各自形象的重要性,这个形象就是一个格式塔。动物配偶之间共舞的状态就是一个对客体力比多其实就是对自恋力比多固着的例子,动物世界中只有同一物种的伴侣。在动物世界里,整个性行为的周期循环都是被想象界主导的。
主体看的位置由象征的关系决定。象征关系决定了想象界的完美程度、完整程度、接近程度的大小。因此,自我理想在所有的关系中起着支配作用。
想象和真实的东西是在一个层面的,就比如我们用词语言说某个东西时,真实的客体透过了镜子与想象的客体在一个层面上了,而想象的形象都被投射了力比多,使得真实的客体变得可欲望。
这个时候拉康认为分析的终点是“超越想象,感知象征”,发现主体的指南是自我理想。
转移中的爱是一种想象,它激发了象征的作用——影响了自我理想,自我理想发生了混乱且试图通向完美,这也就是常说的“当你恋爱时,你一定是疯了”。人在爱中爱的是自己的自我,自己的自我在想象层面中变得实在。
转移和爱的区别:转移是自动的(我感觉是受到实在——原乐影响的),爱是主动的、具体的。那么在分析中,爱与转移又是怎么变成相同性质的?
时间性的发展历史
“人的欲望是他者的欲望。”——拉康认为这个出自黑格尔。意识和身体的区分是在角色互换中发生的,在镜子阶段中他者参与进来的时候,当人们看到他者的身体的时候,他发现只要自己也有一个像他者一样的身体就可以被欲望,这个想象的身体就是理想身体——理想自我。
人会将主人的他者形象与死亡的形象混淆,人只能在绝对主人面前在场,并受制于这个主人赐予的形象。人在做爱中感受到的死亡,就是通过他者获得的自己的死亡(原乐)。
弗洛伊德认为睡眠是精神的赤裸状态,它使得睡眠者恢复到原始胎儿的状态,并褪去整个精神组织。这其实就是在说明人类自我(ego)是可以分解、崩解的。因此,自我的界限是模糊的、不确定的。
精神病有一种时间性上的倒行——自我&力比多的退行,梦中也是如此,这其实是在重放自我的构建。
睡眠中的主角往往是睡眠者扮演的主角,但是这个扮演的人其实是需要被用来寻找睡眠者的,这个主角真正反应的是他者。
自恋和自体情欲的区别:自恋是自体情欲的力比多表现。
梦是一种反射,是一种内部过程的外化,这种外化也可以用于抵御清醒,这种投射需要通过外部的中介。
无意识的欲望是在梦的背后的,梦的结构是前意识的,而其反应的欲望是无意识的。
人成为人的时刻就是他进入象征关系的时刻(大部分都是拥有名字的时刻)。
一般的回路是“刺激——反应”,但是格式塔哲学家凯勒则认为需要“刺激——反应——刺激的回应”,这个回路才完成。(什么tcp三次握手)
在光学模型中,镜子的位置就是语言关系的位置,它在大他者中为主体提供欲望。
未来和过去的关系在分析中有点像转喻轴,过去是被未来回溯的,正是因为病人有一个未来,我们才倒转出过去。
拉康用光学模型举例了前意识和无意识的区别:凡是可以在镜子中看到的实像的虚像都位于前意识,而镜子中午饭看不到的、被装置遗漏的部分,就是无意识。
因此,无意识是否定的、准实在的、将在象征界中实现的东西。
无意识必须满足三个条件:
- 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