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流氓叙事》

剧本杀《流氓叙事》的核心宗旨在于“追寻真理”,通过流氓一样的“虚假叙事”去得到要不断接近的“真理”,这里的悖论似乎非常明显——只有通过“谎言”才能得到的“真理”,通过新造的“谎言”打破原始的“谎言”才能得到所谓的“真理”。

一阶的谎言:“真理”作为隐喻式的象征界铭刻

不难发现,“真理”在此是最极端、最有效的谎言:在生活中偶然的实在界穿刺唤醒了我们压抑的创伤,我们不得不认同如下观点,与原始的谎言相比,新造的谎言算得了什么?玩家们通过对新造谎言的认同,完成了对原始谎言的谋杀,而“真理”通过对新造谎言的替代完成了隐喻式的符号学铭刻。

于是我们得到了如下的公式:

$\frac{“真理”}{新造谎言}\frac{新造谎言}{原始谎言}$

化约一下:

$\frac{“真理”}{新造谎言}\frac{新造谎言}{原始谎言}=\frac{“真理”}{原始谎言}$

“真理”在此与原始谎言完成了隐喻式的替换,不妨用弗洛伊德的原父理论进行解释:原父的这个父亲是超脱法则的,也就代表着法则的反面,男性必须通过对原父的谋杀才能构建起来。在此,“真理”必须通过对原始谎言的替代被构建,“真理”成为了派生的“真理”,成为了象征界的新的谎言。

二阶的谎言:狗智主义者们的“真理”

在认清新造的“真理”不过依旧是象征界的谎言后,我们就到达了狗智主义们为自己精心构建的谎言:虽然我们知道这个是谎言,但是我们依旧假装相信它是真理。

在剧本杀《流氓叙事》中我们也不难发现狗智主义的信徒们:对原始谎言假装相信而谋害撒该的村民、假装相信而成为家主的羌青瓷。。。狗智主义者们虽然知道意识形态和现实存在距离,但是他们依旧死抓着面具不放——就他们行为而言,他们知道自己正在追随幻象,他们依旧为之。

而在生活中,在各种看似外在的形式中,意识形态已经发挥了作用:

  1. 内心即便多么不信仰但是依旧磕头朝拜的人
  2. 西藏的转轮经
  3. 现代影视剧的罐头笑声等

这些形式实则才是狗智主义者们躲避的真理,狗智主义者们“并不知”——意识形态需要他们做的就是去执行他的律令,这才是更底层的幻觉的原因。

次阶的真理:穿越幻想后的叙事本身

在我们发现叙事是谎言时,我们只是消解了转移,只有当我们发现真理就是叙事本身而非叙事的内容时,我们才能穿越幻想——我们此时才发现,驱使我们寻找秘密的就是秘密本身——对象a作为欲望因。

在《流氓叙事》中,真理早已经在奥丁的口中、一些设置的符号中呈现:谐音梗的“狂草”帮、开玩笑式说出的真相等等。这些在整场游戏内部配置的符号实则才是将作为玩家的我们反射回游戏内部寻找真理的原因。

类似的还有一个经典的犹太人骗波兰人钱的笑话:波兰人询问同火车的犹太人如何骗人钱,犹太人告知他需要交10块钱才能告诉他欺诈手段,在波兰人交给犹太人10块钱后,犹太人高速他整个交易环节本身就是欺诈的方法。

不论是流氓叙事的玩家,还是这里的波兰人都在进行着误认,通过将自己剥离出事件去试图在事件内容中把握真理,而真理往往就是叙事本身的维度上把握才能闪烁出来。而事实上,误认不仅是真理最终降临的内在条件,还已经拥有了实证的本体论的维度。非感知是存在的先决条件(压抑是意识的先决条件)。